老鷹的異想天空

閱讀注意

＊ 凌晏如 x 世子，是BL

＊ 此柿子個性及設定為自家柿子（花昀熙），無法接受者請務必迴避

＊ 屬於兩情相悅狀態但首輔大人還是沒親口承認

＊ 劇情＆設定捏造有

＊ 就是那個天景百問的哏

以上確定都能接受再繼續閱讀，謝謝合作！

PS. 之前有一段草稿中的劇情忘記寫進來了，補上來 (2023/05/20)

弱點？

　　在越陽的假期結束後，世子回到書院完成了為期五日美其名為「作業」實則為「考試」的項目，便又開始了追查兄長下落及書院課業兩頭燒的忙碌生活。

　　某日中午，正好人在書院的世子受到同硯邀請，便一起參加了書院司監在山門前定期舉辦的「天景百問」活動。

　　這活動對世子來說並不陌生，參加答題不僅有點小獎勵還能知道一些趣事，再加上偶爾也會見到書院先生跟名士們來參與，對已經向凌晏如表白感情的世子來說，就算對方尚未正式回應他的想法，但這個活動也成了能讓兩人光明正大產生小互動的管道之一。

　　然而日子久了，世子便注意到有些題目對這位首輔大人來說似乎「不太擅長」，比如今日，凌晏如難得出現在廣場上卻又中途答錯離開了……

　　「終於答完了！花同硯，你拿到什麼獎勵？」

　　山門前的廣場已看不到凌晏如的身影，聽見同硯的詢問，世子收回了尋找的視線，笑著打開了手中的禮盒。

　　「嘿嘿，八十八片金葉子！」

　　「羨慕啊！」

　　「別羨慕了，看看我的荷包都乾扁成這樣了。」

　　拿出空空如也的錢包，世子開始調侃起自己來，而邀請他的同硯也笑了笑說道：「你常不在書院，難得回來一趟，乾脆一起去吃飯？」

　　「吃飯怎麼能缺了小爺我呢！」一向跑不見人影的季元啟不知從何處突然冒了出來，大臂往世子肩上一搭便續道：「走啊！一起去吃燒鵝！上次你竟然拒絕小爺我，這次可不能再跑了啊！」

　　「那你請客啊！」

　　「沒問題，走囉！」

　　一頓酒足飯飽之後，季元啟嫌玩不夠又拉著世子在街上轉了幾圈，最後抱著一堆小吃才滿足地回到書院，而世子回到芝階舍後看來並不打算在書院過夜，只見他簡單整理了一下東西，便立刻背了個小包袱到桃李齋向司業告了假，趁著還沒被人逮到之前踏出山門往凌府而去，只是……

　　「世子，大人尚未歸府，您還是請回吧。」

　　被門口的侍衛攔了下來，世子一臉好氣又好笑地說道：「大哥，我也不是第一次在先生不在的時候來訪，就不能讓我進去等嗎？」

　　「大人今日外出前有交待不見客，您還是請回吧。」

　　見侍衛如此盡忠職守，世子便也不再為難他，悻悻然離開了凌府大門，但他可是花家世子，善罷甘休這四個字可不在他的字典裡！接下來當然就是先在凌府外繞一圈，像隻小壁虎似地攀在牆上觀察一陣，抓準了巡邏的空檔便翻了進去。

　　「大不了再被先生訓一頓就是！」

　　拍了拍灰塵，順利翻進凌府的世子便又熟門熟路地摸進了凌晏如的書房。

　　書房內的擺設就如主人的個性一般井然有序，即使未點燈的狀態下房內顯得有些昏暗，也不至於讓人容易碰撞到物品。

　　經過案前看了看桌上的東西，世子最後還是決定拿走毛筆和硯台，在窗邊偷開條縫借光寫作業。

　　夕陽西下，天色逐漸昏暗，原本坐在窗邊椅子上的世子在微涼秋風吹拂下開始覺得昏昏欲睡，很快地便放下作業蜷縮在椅子上睡著了。

　　夜幕低垂，馬車載著凌晏如回到了凌府，然而就在小廝跟著他來到書房並一一點亮房內的銅燈時，忽見窗邊人影讓他嚇了一大跳。

　　「凌、凌大人！」

　　順著小廝指著的方向看過去，凌晏如並沒有喊來侍衛，只是交代了句「莫張揚，晚膳多備些，下去吧」便將小廝遣離了書房。

　　「嗯……」

　　聽見了交談聲，世子從睡夢中醒了過來，沒想到才剛坐起還睡眼惺忪地揉著眼，一抹紫色的身影便來到了面前。

　　「不是說過了？不許翻牆。」

　　知道自己要被訓了，世子也只能傻笑地看著凌晏如，而對方則是一臉凌厲地看著世子不發一語，最後世子只能乖乖地跪在椅子上低著頭說道：「雲心先生，我知道錯了。」

　　看著乖乖認錯的花家世子，凌晏如終究還是心軟而發出了無奈的嘆息。

　　「起來吧，東西收拾好，過來用膳。」

　　晚膳過後，兩人又回到了書房，凌晏如雖坐到了案前卻刻意在身旁空了個位置，然而他並未多言，只是展開了卷宗繼續手中未完成的工作。

　　「……雲心先生？」

　　看著眼前正提著毛筆批註的凌晏如，世子怯怯地換了聲對方的名，凌晏如聞聲並未停筆，只是沉聲說道：「先完成你的功課，有什麼問題，之後再問便是。」

　　既然沒趕人，世子便乖乖地拿來了放在窗邊椅子上的包袱，坐在凌晏如身邊開始做起下午未完成的作業。

　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雖然功課做起來枯燥乏味，但不知是否和身邊人有關，世子竟專心到完全沒注意到四周的狀況，等他回過神來時凌晏如已不在身旁。

　　「嗯？」

　　環視四周，凌晏如似是不想被打擾而將下人都遣走了，房內靜得只剩下窗外樹葉被風兒叨擾得沙沙作響。世子將作業收好後看了看旁邊整齊堆放的卷宗，然而眼角餘光一撇，他看清了下午進來時被壓在其他物品底下的書。

　　醫經？雲心先生怎麼會看這個？

　　正當世子思索的同時，不遠處傳來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。

　　「功課都做完了？」

　　視線被引向了門口，凌晏如已退下厚重官袍換上了一襲輕便的衣衫。

　　「嗯，做完了。」

　　「說吧，你來找我，是為何事？」

　　這花家世子一向不按牌理出牌，這回還不因門衛阻擋就打退堂鼓，竟選擇翻牆進凌府而非在門口等待，凌晏如倒要看看這頑皮的心上人葫蘆裡到底賣些什麼藥。

　　突然被切入正題，世子先是呆愣地眨了眨眼，看著凌晏如又坐回自己身旁的位置後才笑著開口。

　　「今天在山門的活動，我好像發現了先生的弱點？」

　　瞇起了紫色的雙眸，凌晏如看著身旁又是一臉燦爛笑容的花家世子，微微皺起了眉頭問道：「我有什麼弱點？」

　　「我發現雲心先生在某個方面的問題好像不太擅長？」

　　「……你刻意翻牆進來就只為了說這個？」

　　「先生您就別轉移話題了嘛！學生只是來向您請教的！」

　　「說吧。」

　　「烏鴉過目不忘，你打了牠，牠會記得是誰幹的？是嗎？」

　　然而凌晏如只是看著世子不發一語，世子想著就這麼一直對看下去也不是辦法，於是乾脆一口氣又問了幾個問題。

　　「嗯……海獺喜歡一隻獺睡覺？麻雀不會走路？橘子也分雌雄，味道有所不同？不同地方的鴨子有不同的口音？……嘎？」

　　聽見這些題目，凌晏如的臉上依舊毫無波瀾，彼此沉默的對視讓房內氣氛頓時有些尷尬。

　　「那個……雲心先生，您不打算替學生解惑？」

　　「如果你只是要問這些，不如趁著宵禁之前回書院，玉司監或許會願意回答你，況且你功課也做完了，既無課業上的問題，那還不趕緊回去？」

　　聽見凌晏如又開始下逐客令，世子最後不放棄地說道：「雲心先生我錯了，但我真的有個問題想向您請教。」

　　「又有什麼問題？」

　　「我說先生，生兒育女也是生物的一部份吧？在越陽的那晚您沒對我做……呃……那個……行房？是否真是因為您不擅於那方面的知識？」

　　到底該說這花家世子是膽子大還是神經粗？面對這麼一個被質疑能力的問題，凌晏如微微挑起了眉反問道：「此乃男婚女嫁之後之事，你我既無婚嫁也非男女，何來行房之事？」

　　本以為勝券在握但卻被反將一軍讓世子突然愣住了，他也是近日才在無意間知道真正的「行房」是怎麼一回事，但那也僅限男女之間，男人和男人……就算知道在漠海同性也能結婚，但對於床笫之事他心裡還真沒個底。

　　看這表情便知世子一時也答不上話，凌晏如嘆了口氣說道：「你年紀尚輕，就算那日說不後悔，但又怎能證明你多年之後依舊不會後悔？」

　　「……雲心先生就真的那麼不願相信我？」

　　見那雙總是明亮的眼中瀰漫著哀傷，凌晏如終究還是不忍傷害他最疼愛的人。

　　「不是不信你，只是尚未看見你的覺悟，感情之事並非兒戲，即使人民有戀愛婚嫁自由，大景現行的律法也僅允許男女婚姻，你若選擇了我，這條路並不好走。」

　　「但我也不願看著您在風雪中獨行，『與你風雪同歸』，不也是您的希望嗎？」

　　然而凌晏如並未立刻答話，而是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：「就算看不見前方甚至是沒有道路，你也有面對並前行的覺悟？」

　　凌晏如的話讓世子沉默了，就算至今面對的未知險境不算少，但要說是否都能有面對的覺悟，他卻無法完全保證，然而……

　　「雲心先生已經親口對我說你需要我，所以就算前路再如何艱難，我也願意相信我能有勇氣去面對，因為我知道現在的我並不是一個人。」

　　看著那堅定的眼神，凌晏如的表情突然柔和了許多，唇角甚至微微勾起了一抹笑。

　　「你和幼時可是真不一樣了。」

　　「先生，我長大了，那是當然！我知道在情字這方面的事我是比較笨拙，現在這種時局確實也不太適合談感情，但漠海一行後，我突然想起了您說過的話……

　　『然，秉公執法之人，便不能有情了嗎？』

　　情字對先生而言會是什麼解釋？於我而言，先生為舊日西席，如今可謂亦師亦友，可以是師生之情亦可為友情；先生曾為花府舊客，即使那時我年紀尚小但也絕非戲言，花府現在仍是您的家，此情可謂親情；而現在……我明白再會之際的疏離、冷淡是為了不讓我太早入局，但我沒聽您的話還讓自己深陷其中，可您沒卻沒責怪我，甚至還在緊要關頭護著我，來書院時也經常到茶攤看我，再加上越陽那晚您又對我說需要我，這……又是哪一種情？」

　　凌晏如壓根沒想過自己也有被心上人看穿的一天，即使他仍未回應隻字片語，但眼中的柔光早已溢於言表——他確實是喜歡著花家世子，也清楚這情感早已悄然變了質，只可惜礙於各種理由而無法說出口。

　　深知凌晏如的個性肯定又是什麼都不說，世子便繼續自顧自說下去。

　　「就算我沒文先生那麼厲害能直接看穿人的想法，可就算您什麼都不說我也不是什麼都看不出來！既然知道您也對我有情，我便更不想放棄！」不知哪來的自信讓世子突然雙手往凌晏如的大腿上一搭，甚至還帶著笑容逼近了對方的臉說道：「所以要是雲心先生真不擅長那方面的事，讓我來也不是不行？」

　　突然被這麼一接近，凌晏如下意識地傾斜了上身躲避，紫眸斂起寵溺柔光又瞇著眼問道：「讓你來？你又能做什麼？又知道該如何做了？」

　　「我就……」被問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，方才的氣勢也倏地消失大半，世子最後還是轉身乖乖坐好，雙手放在膝上低著頭說道：「我就多學著點……」

　　輕嘆了口氣，凌晏如伸手輕輕摸了摸那顆褐色的腦袋瓜。

　　「學子還是該要有學子的樣子，這事……不急。」收回了手，凌晏如起身後便續道：「隨我回房吧。」

　　聽見這句話，世子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看著凌晏如走向門口的背影，而凌晏如則是注意到人沒跟上來後便轉頭問道：「還楞著做什麼？」

　　「雲心先生，今晚該不會又兩床被了吧？」

　　「若我說是你就不會跟來了？」

　　「不管是不是我都要跟！」

　　連忙把包袱帶上，世子很快地便跟上凌晏如的腳步一同向臥室走去，雖然結果確實還是兩床被，但今夜凌晏如卻在睡前主動給了世子一個令人安心的親吻，讓他覺得兩人的距離又更靠近了一些。
 

—END—